“微信免費時代或將結束”的新聞爆出來,網民的怒火瞬間指向電信運營商,后續(xù)有騰訊、工信部辟謠以正視聽,三大電信運營商保持緘默。但可以肯定的是,該爭議這幾年內肯定屢有反復,所以有必要把這事捋一捋。
對于運營商而言,這場爭議與其說是自身的現實利益受損,還不如說是微信觸發(fā)了它們對未來的恐懼。
甭管什么原因,央企這些年都拉了很多仇恨在身,在捋這件事之前,我先說三個原則:不考慮日、韓、歐個別案例的做法,我們絕不照搬西方模式;不考慮電信條例的規(guī)定,法律不是技術進步的擋箭牌;不唯創(chuàng)新論,不談砸場子的顛覆式創(chuàng)新。我們只講老百姓都懂的道理,這個道理就是“做事的分寸”,我先從一部電影《黑客帝國》講起。
特工史密斯之死
《黑客帝國》是一部很老的電影。設計師在矩陣中創(chuàng)造了特工史密斯,Neo和史密斯是方程不平衡所造就的兩個極端參數,設計師在賦予人類選擇的權利時,也賦予了程序選擇的權利。史密斯在追殺Neo的過程中,獲得病毒變異的能力,同化掉它所遇到的一切,最后沖破矩陣,進入錫安城,預計失去控制的史密斯最終會毀掉母體(機器人世界),這時機器人恐慌了,答應了Neo以自身性命來換取人類與機器和平共處的交易,機器人借助Neo這個軀體delete史密斯,系統(tǒng)又再一次恢復了平衡。
可憐的史密斯做錯了什么呢?它執(zhí)行程序的命令“追殺Neo”,只是想把自己變得更為強大一點,就促使了自己的毀滅,無非在于它動搖了系統(tǒng)的平衡。
微信,它生于運營商的數據網絡,無論它占用了多少數據流量,用戶為微信所消耗的流量都已經付出了費用,只要它并沒有違背數據網絡的商業(yè)模式,這個層面上運營商的任何指責都是不公平的。
但是微信一旦侵蝕到數據網絡的載體語音網絡,即替代掉語音業(yè)務,就相當于史密斯進入機器人世界,那么它就跨過了分寸,這就是微信與電信運營商的核心爭議所在——好在現在的輿論環(huán)境不支持運營商直接delete 微信。因此,我們把這次爭端,視作為移動互聯(lián)網時代數據與語音打包服務商業(yè)模式的重新設計和互適應。
現在不是運營商要給微信一點color see see,而是到了大家必須談一談的時候了。
委屈,你有我有,運營商也有
有人拿網絡中立性出來說事,但中立性來自于獨立性。微信所依賴的數據網絡并不是一個獨立的網絡,它是依附于語音網絡之上,后者相當于前者的路基。運營商在進行流量定價之時,采用了交叉補貼,用語音業(yè)務的收入來分攤掉流量的成本,使得流量資費比較便宜。假設,數據網絡沒有享受到語音網絡的補貼和成本分攤,部署為兩個獨立的網絡存在,就如鐵路與公路之完全獨立,那么它的流量資費會極其昂貴。基于這個理解,我們分析運營商的訴求,有對也有不對。
第一個訴求,消耗流量過多,這個邏輯無厘頭。去年底,中國移動的論點“移動QQ以極低的代價吞噬移動GSM網絡流量,騰訊對移動收入貢獻不到10%,消耗流量40%,因此……”,實際上,哪怕騰訊占到90%的流量,運營商都不能夠用占用流量過多的名義來限制騰訊,因為它沒有違背流量的商業(yè)模式:用戶已為流量付費。
第二個訴求,對短信、彩信業(yè)務的分流,這個邏輯也不成立。“運營商的短信和彩信業(yè)務受到微信替代,所以要限制微信”,短彩信只是語音服務的增值業(yè)務之一,和數據業(yè)務在同一個層級水平上,它們之間的此長彼消屬于增值業(yè)務之間的迭代,不影響到母體的存在。早些年,還有說短信會影響到語音收入的呢。
第三個訴求、傳統(tǒng)語音業(yè)務受到替代,唯一能站住腳的就是這個。由于交叉補貼的存在,微信相當于用傳統(tǒng)語音補貼的低成本流量,反過來摧毀傳統(tǒng)語音,這需要雙方重新來協(xié)商合作機制,否則就會搞成人民公社的免費食堂,吃垮散伙。
運營商有兩種選擇:或者去掉交叉補貼模式,結果是流量資費暴漲;或者重新與微信類服務商談一種合作機制,F在有的套餐一送就是幾百M,如果代之以流量資費起步門檻定義為60元/月,隨便你微信怎么沖擊都行!而這顯然又對其他移動互聯(lián)網應用不公平。
還有一種技術流派,現有的移動通信網絡構架,與移動互聯(lián)網永遠在線模式不匹配,導致網絡負荷過重,這個需要運營商改造升級網絡和移動互聯(lián)網公司的配合。